YES or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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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阅】

【虎兔虎】

虎彻翻身坐起来，床单在他的牵扯下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小声响。已经结过一次婚的老男人并不会为温存后的早上感到害羞，从容地洗澡洗脸顺便刷牙、套上睡衣，做完这些，他把毛巾蒙在头上走出来，好好地打量起了床上那个新家伙。

他的好搭档现在正俯趴在小枫买的卡通老虎床单上，背微微弓着、半蜷缩的，以极其别扭的姿势认真地睡着。亚麻色的头发拢在颈窝里，蜷曲的发丝呈现出一种意外友好的弧度。虎彻发现他有一个任何时候都很认真的搭档，就连睡觉都能睡得眉头大皱。

男人有点想笑，把牛奶杯从右手换到左手，腾出两根手指去揉开那紧皱的眉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他早就发现巴纳比有这样的陋习——睡姿不良，且睡眠质量堪忧。

不难理解，虎彻想，每个童年不幸福的小孩子都会在长大后养成这样那样的坏习惯。除了上述两条，巴纳比还有着让他一度不敢恭维的高傲口吻和死板的办事态度。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顺利搭起档来的。真是个奇迹，连他们自己都这样说。

他凑过去亲吻搭档的耳垂，巴纳比被亲昵的小动作吵醒了。他睁开眼，没戴眼镜的蓝眼睛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你头发上的水都滴在我脸上了。”巴纳比嫌弃地说。

“好吧，”虎彻耸了耸肩：“真可惜它没掉在你的鼻孔里。”

性格恶劣的臭老头，巴纳比在心里这样抱怨道，一边翻了个身。他还不想起来，夜间的体力运动对他来说消耗得有点多，毕竟他是那种窝在沙发里看看书就能度过一天的人。

从第一天在他的搭档家过夜以来，巴纳比已经习惯了两个多星期的同居生活。出任务的日子里他们搭乘同一辆车，把车子停在总部不远的街区上，前后相隔五分钟地进入工作场所。没有工作的日子里就呆在家里，舍弃麻烦又容易引来瞩目的餐馆而选择自己做饭，或者叫些外卖。晚饭结束他们会分享同一张沙发，巴纳比窝在一边看书，虎彻则会干掉那些借来的录像带。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接吻，无论那是谁主动发起的，都显得不再重要。巴纳比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非常平稳，他住在自己那个巨大空旷的几乎从来不开灯的房间里时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温馨的体验。而虎彻也受益不少，比如那个常常被抱怨的边洗澡边刷牙的坏习惯就得到了相当的改善，因为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巴纳比总是会舌头代替牙刷。

“真的挺不错，”巴纳比想道，一边把自己愈发的卷进被子里，享受地用脸颊磨蹭着枕头，“两个小时之内，天塌下来也不能叫我起床。”

然而天很快就塌下来了。

他们在家的时候不会有外人，所以房门通常不会被上锁。然而此刻，这扇看起来让人无比心安的房门被推开了，兔子耳朵一样的蝴蝶结从门缝里冒出来，跟着是一双年轻活泼的眼睛。虎彻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门口，片刻后吞了吞口水，将目光移向了还躺在被窝里的巴纳比。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解释，因为小枫已经推门走了进来，还甜甜地喊了一声“爸爸”。

背对门口躺着的巴纳比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凝固了。

“你看见过一根粉红色的条纹丝带吗？”小枫的眼神只往床上瞥了一秒，就边说边打开了门边的抽屉，“上回我用它来绑给你的礼物盒，这会儿我得……啊！有了！”她取出它，看起来似乎真的很高兴，“就是它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今晚有Party！诶，我的东西去哪儿了……”

伴随着翻找背包的声音和欢快的语调消失在门缝里，虎彻僵硬地动了动脖子，转过头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搭档。

“……感觉如何？”

巴纳比花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是太疯狂了。”

“我也这么想，我的女儿高高兴兴地回家，发现日思夜想的偶像躺在自己老爸的床上——”虎彻边说边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掀了掀并不很厚的被子，露出巴纳比赤裸的小腿：“做父亲的穿着睡裤站在一边，而她的偶像甚至连睡裤都没穿。妈的。”

“你说的没错。”巴纳比把腿缩进被窝，翻身坐起来，“不止如此，偶像先生也没穿上衣。”

“见鬼，”虎彻做了个爆炸的手势，“惊天动地的大新闻！现任的两位Heros正在同居，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拥有着一样规格的染色体！”

“可你不觉得你女儿的反应太冷静了吗？”巴纳比试图分析这个让人绝望的局势。

“她可能继承了她母亲临危不惧的优点，”虎彻耸耸肩，“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不爱把表情写在脸上，他们认为冷冰冰的样子很酷。”

巴纳比下了结论：“……所以她还是什么都看到了？”

“我想是的。”

“喔，真不幸。”

“……喔。”